昨晚被某位高产的太太刺激到，吓得今天赶紧码了一章，同时心疼起了所有看我写文的朋友们，辣么低产。然而明明说好五月不码字只懵逼的【。
[08]
“我说，你非得这样跟着我吗。”菲利普抱着几本书，身旁空无一人。至少别人看起来是这样。佩尔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一步远，一副闲散样，“不跟着你我也无事可做。”走到无人处菲利普停下步子，转身看他。佩尔被盯得发毛，“好吧我只是跟着，不会打扰你工作的，”手在裤缝处磨蹭两下，又补充道，“需要回避的时候我会走的。”菲利普退了一步，仰头太久脖子疼，继续往要去的书架走，菲利普压低声音，“跟就跟吧，都一个月了，再怎么都习惯了。”佩尔抿嘴偷笑，冷不丁菲利普接着说，“再这样下去感觉连床都得分给你一半。”佩尔摸摸鼻梁，我可没这么说过。
“所以我不喜欢密集书库。”菲利普踮着脚手臂伸得老长，依然没能把手上的书塞回第六层书架，佩尔左右一看，确定周边没人从菲利普手上抽走书，顺利放上第六层书架，“这时候我还是很有用的。”菲利普对比一下两人的身高，“简直是噩梦。”
梅苏特选了靠近菲利普办公室的桌子，确保能第一时间逮到人。一张桌四个座位本来不小，四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往那儿一坐顿时显得拥挤起来。在菲利普告知他们已经和老默特萨克“面谈”后，梅苏特已经彻底从“军师”（他自封的）身份，转换为围观身份了，托马斯自然是跟着梅苏特走。克拉斯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也默默加入围观群众还带上了贝尼。
“为什么我也要跟着你们来偷窥。”贝尼翻着手上的资料，今天本来是他有事情需要来图书馆，没想到拖了三条尾巴。
“这叫关心。”托马斯扫了一眼通道，继续扯着梅苏特的衣角玩儿。梅苏特打开他的手，看克拉斯，“你这不太公平。”克拉斯抬头等后文。
“明明我们和他们类似，但你告诉我们，不告诉他们。”梅苏特说的是过去的事，克拉斯一语道破两人曾在一起，直接推动两人现在还在一起。梅苏特看了一眼还在玩儿他衣角的托马斯，这一定是孽缘。
“是你们让我误会的，”克拉斯无辜眨眨眼，“那些记忆会让人先入为主。”反正不是我的错。梅苏特也没真想让克拉斯怎么着，只是没话找话。
“你们哪里一样了。”贝尼从资料中抬起脑袋。
“我还以为你没在听。”
“他是人，”贝尼指指托马斯，后望向打开的电梯门，目光指向菲利普身旁的空气，“佩尔是什么？”几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菲利普也看到他们，冲身旁的空气说了一句什么，向几人走来。几人默契的不再提起贝尼的问题，跟着菲利普去了办公室。
“终于能正常说话了。”托马斯不客气地把自己扔进椅子，馆里谁都不好大声交谈，包括刚才的交流声音也压到了最低。贝尼环视一圈，视线停在墙角，“佩尔在那里是吗？”
墙角的佩尔怔了一下，菲利普也顿了一下，“是。”贝尼突然笑了，“果然，虽然看不见，但我好像能感觉到他在哪儿。”看周围的人都有点懵，贝尼举起手上的资料，“我先去找馆长，你们慢聊。”
关闭的房门把所有人从懵逼中叫了出来，佩尔先开口，“也许以前认识呢，感觉很眼熟。”菲利普点头，把他的话转述给三人。梅苏特最先回过神点点头，把心里的猜测先咽进肚子。
“今天来又是什么事？”菲利普已经习惯他们三五不时来找他了，虽然贝尼和克拉斯来得突然，但早有预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不知道这俩和梅苏特托马斯怎么搭上线的。不过他也懒得纠结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不管最后这张网织成什么样，大不了一扫把捅破。
“其实就是来问问你最近怎么样。”
“除了多了个尾巴没什么不一样。”菲利普指指墙角，其实佩尔已经不在墙角了，但为方便理解他也懒得解释。梅苏特看了一眼墙角，又看向窗户，“他应该去窗边了吧。”
“……”你怎么也知道。菲利普默默吐槽。
“最近好像偶尔能感觉到，”梅苏特想了想说出猜测，“可能是关系亲疏问题，”他指指托马斯和克拉斯，“像这两个家伙应该完全感觉不到。”
托马斯克拉斯：“……”道理我都懂，可你非得这么直白吗。梅苏特说的是实话，克拉斯是在场最清楚的一个，他有相对完整的记忆也看过贝尼的笔记，贝尼曾经和老默特萨克关系很好。梅苏特是给他们画画的人。而尴尬的是克拉斯本人和他们并没有太多牵扯，除了贝尼。但这么下去话题好像会延伸到一个不太妙的地方，他可不想直接告诉菲利普你俩曾经在一起，现在也在一起吧，什么鬼，贝尼刚才才问了，佩尔是什么？至少不是人。
显然不止他一人想到这个问题，托马斯赶紧抢过话头，“住回图书馆感觉怎么样？我不是故意抛下你的！”这家伙和梅苏特确认关系后就火速搬去跟人同居了，好在菲利普也基本确认了老默特萨克无害搬回了图书馆，两人一起退了租才算完事。不提还好，菲利普一个爆栗敲过去，“你好意思提。见色忘友。”倒把梅苏特闹了个不好意思，“那个……”靠在窗边的佩尔也转头看着菲利普，生怕菲利普说出什么不乐意搬回馆里的话。菲利普心里翻了个白眼儿，“也没什么，现在也挺好，还不用交房租。只是和之前一样。”那边佩尔一脸赞同点头，菲利普心说你跟着点什么头，一点都不一样了好吗。
几人又闲聊一会儿，这群人除了贝尼是带着正事来的，其他都只是来看看菲利普。几人认识时间不算长，却因为老默特萨克的原因以极快的速度熟悉起来，完全意料之外。菲利普知道他们是来关心他的，也耐着性子听托马斯瞎叨叨。佩尔坐上办公桌，脚有一下没一下踢着菲利普坐着的椅子，“有人关心的感觉不错啊。”菲利普回给他一个带点儿得意又带点儿无奈的表情，继续听三人叨叨。
没一会儿贝尼也回来了，图书馆消防系统的整改基本敲定，今天是几个细节问题的沟通，贝尼先看了一眼疑似坐在办公桌上的佩尔，转向菲利普，“开始整改后你打算怎么办？”
“只能搬出去一段时间吧，”菲利普一脸嫌弃，搬地方住真的很麻烦，回头看向佩尔，“你呢，你打算怎么办？”这个问题也是贝尼的问题，虽然看不见贝尼还是把目光放在他感觉到的方向。
“我吗？我出不去。就那样吧。”佩尔理所当然，这么些年他也不是第一次碰整改了。菲利普点头转述了佩尔的意思。瞅着他们已经在菲利普办公室待了一小时有余，贝尼又简单聊了几句四人就离开了。
菲利普长舒一口气，准备完成剩下的工作，看佩尔还坐在他的办公桌上，“你不打算下来吗？”
“让我待一会儿纪念一下，这可是第一次有这么多人和我说话。”佩尔晃着长腿，看着刚才每个待过人的地方。
菲利普拿起的笔又放回笔筒，躺在椅子上看他愣神，突然开口“你没想过出去吗？”佩尔一僵，想过，怎么没想过，“我出不去。”看菲利普眉头皱起眉头佩尔接着道，“我不是没试过，但每次出去都走不远，很快就会失去意识，等醒来又在图书馆了。图书馆才能让我存在，想离开除非把图书馆整个搬走。”佩尔还有心情开玩笑，不想菲利普眉头皱得更紧，佩尔见状收敛起自己并不好笑的玩笑，“开玩笑的，我试过，虽然活动范围是整个图书馆，但关键应该是那个房间。如果带一点里面的物品出去，我离开的距离可以远一点。最远的一次我背了一口袋书，嗯走出了十公里，”佩尔脸上出现了诡异的表情，想笑嘴角又憋不住地往下垮，“外面的变化太大了。”哪怕在图书馆也知道外面的世界在变化，哪怕知道世界和曾经已经不同了，但“知道”和“看到”是两件事。
“低头。”菲利普声音传来，佩尔也没过脑子，下意识埋头，菲利普已经站起来了，伸手摸摸他的脑袋，把本就没什么发型可言的头发揉得一团乱，“其实也没变太多。”总有东西是不会变的。
梅苏特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刚把毛巾搭上脖子冷不丁听见托马斯的问了一句，“你在提醒菲利普？”托马斯缩在沙发上玩儿PSP，问话也没把眼睛从屏幕上移开。
“就算我不提醒他猜不到？”擦着头发梅苏特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托马斯也跟着沙发往下陷了一点。看托马斯忙得两手不空，梅苏特也没理他跑到电视前把PS2接上，“打完来局FIFA。”
“好好等我，最后一个怪。”
“反正你也过不了。”梅苏特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谁说的。”
“我说的，这关你都打三天了。”梅苏特把毛巾放回浴室，坐在电视前选阵容。
“不，是四天。”托马斯扔下PSP，今天也没能通关。揉揉脸抻抻懒腰托马斯捡起地上的手柄挨着梅苏特坐下，“就是觉得他能猜到才不用提醒。”竟是接了梅苏特之前的问话。
“就算把知道的都告诉他们感觉也没关系，”托马斯选好阵容顿了一会儿，“顶多有点尴尬。”
“知道会尴尬就好。”梅苏特控制着球员一路往禁区突去。
“难道不是你在提醒？”托马斯收缩防线，中卫大脚解围将球踢出了半场。
“只是想看最后会怎么样而已。”
“肯定不会和以前一样。”托马斯信誓旦旦，手下的前锋已经一路杀到小禁区，算是一次好反击，虽然还是被门将封堵在门前。
“谁知道呢。”
“其实这件事没那么复杂才对吧。”贝尼撑着脑袋，一瞬不瞬盯着克拉斯侧脸。克拉斯僵硬开着车，被贝尼的视线烧得有点慌，“不管复不复杂，你能不能不要盯着我看？”贝尼瘪瘪嘴压住笑移开视线。克拉斯这才松了一口气接过贝尼的问题，“前世今生这种俗套的梗还是很好懂的。唯一的问题是所有人都去世了也重生了。为什么佩尔是那个样子。”
“你没想过可能就是因为佩尔是现在的样子才会有‘今生’？”贝尼从包里摸出一个小方盒子，他给长颈鹿印章做了一个小盒子方便携带，“本来想今天给他的，可总觉得还不到时候。”
“我看这印章就是像Flag一样的东西，给他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总要物归原主的，”贝尼盖上盒子放回包里，“顺其自然就行。”
克拉斯不置可否，反正不管怎么样有的事会殊途同归，就算他们认为已经改变了。关于这点，克拉斯的认知却是几人中最明晰的一个，他也不相信所谓的宿命，但既然他们带着过去生活在现在，总有些东西是摆脱不掉的，比如摆脱不掉过去，摆脱不了也不想摆脱身边的人。
虽然贝尼被过去刺激得提前了示爱日期，在克拉斯的认知里这事得延后一点，当然也许贝尼并不这样想，他只会嫌自己说得晚了。但至少这以前他们是按照现在的认知平平静静谈了个恋爱，好吧模式有点像老夫老妻，克拉斯有些羞恼。
贝尼看出克拉斯有点走神，本想开口提醒，却见克拉斯耳尖突然一红，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又见克拉斯咬咬嘴唇，心里突然冒出恶意，“你在想我吗？”
“谁想你了。”回答比想象中还快。贝尼笑起来，克拉斯觉得自己快被闪瞎了，这男人眼睛笑起来是弯的，看起来真是，非常好看。
“你真的不搬来和我一起住？”
“我为什么要搬去和你住。”
“我这里离我们上班都方便一点，结婚不住在一起吗？”
“谁谁谁和你结婚了。”克拉斯说我在认真开车，要目不斜视，坚决不看贝尼。贝尼嘴一瘪，“你同意了。”
“我需要做一下心理准备。”克拉斯停下车，已经到贝尼家楼下。贝尼没下车，看着克拉斯死活不愿意转过来的脸，解开两人的安全带伸手扳着克拉斯的脸让他面对自己，克拉斯有点僵硬，“我是说我在那儿住了几年换个环境需要适应一下。”他怕再不说点什么主动权就不在他手上了。
“从今天开始适应怎么样？”贝尼拽住他手腕，生怕人跑了。见克拉斯还在犹疑，贝尼揽过克拉斯脖子凑到他耳旁，嘴唇在耳廓上磨蹭，湿热的气息染红克拉斯的耳朵，“至少今晚不要走了。”贝尼还没放过他，顺着耳廓往下，嘴唇衔住耳垂，舌尖往耳垂轻轻一扫又离开了。擦着脸颊蹭到嘴角。
克拉斯手指开始发胀，指腹温度随之升高，“嗯……”发出一个音节。天知道他只是在应贝尼的话而已，到这地步还说不懂就是傻子了。只是因为发音困难带着嘶哑，声音里莫名带了些异样。
“完了今天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走了，”发烫的手覆上克拉斯手背，“下车。”克拉斯锁上车门，撇嘴看着等他的贝尼，“说得好像我真要走你能拦得住一样。”
“那你要走吗？”
“你看我敢走吗。”克拉斯抬手，贝尼一只手正紧紧抓住他的手腕。
进图书馆时迎面碰上同事，同事出来的位置不太好，刚好从佩尔的身体中穿过，不知道哪天开始总有个人在图书馆侧门等他买饭回去，每次看到都不知道该嘲笑还是该安慰。
“最近食欲不错。”同事看了一眼菲利普的口袋。
“谢谢。”菲利普只能硬着头皮接话，谁让他买的是两人份。自从菲利普给佩尔待过一次外卖，但凡菲利普要在图书馆吃饭都是两人份。而吃过几次饭菲利普终于知道原来佩尔吃了饭也是需要排泄的，为避免传出“无人厕所突然传来冲水声”之类的怪谈，菲利普和佩尔共享了卫生间，甚至他还帮佩尔买了一套洗漱用品。
而某天半夜佩尔被图书馆的老鼠吓得一路冲进菲利普房间后，菲利普又不得不在那晚和他共用了一个房间。虽然这房间以前本来就是他的。佩尔表示他睡沙发就好了，当年为了方便他连沙发都选了最大号，虽然看上去还是装不下这个大高个，但佩尔坚持沙发就能装下他，于是第二天菲利普看见了两条腿好好呆在沙发上，上半身一半歪在沙发外的佩尔。菲利普忍住一枕头捂死他的想法，按着太阳穴把人摇醒，在半梦半醒间把人带上床，甩了人一脸被子，然后自己洗漱上班去了。
“这家外卖不太好吃。”佩尔皱着眉头，还嫌弃上了。
“这家近，”菲利普心说你对食物的品味总算有点长进了，“是英国人开的。”
“难怪。”说着嫌弃佩尔还是一如既往吃完了所有食物，浪费食物对他来说太奢侈。
“最近我一直在想一件事。”菲利普看佩尔收完外卖盒开口。佩尔扭头丢给他一个等后文的眼神。
“你说我能带你出去吗？”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