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啊

姥爷旱地拔松鼠的旱地。厂/矿。1617。

【队短生贺】烧毁的诺顿(AU)02

快被自己绕晕了果然不会写故事,越写越拖沓我好方QAQ感觉三章写不完,估计后面会把标题换成1234那样。慢热得都不想写了=-=

[02]

次日在闹钟声中睁眼,没有预想中的头疼,意外的还挺清明。似乎昨晚发生的事都是做梦,和梦中梦。撑起身,手碰上一个硬物,枕边一本书还安静躺着。好吧,不是梦。

简单洗漱一番菲利普带着图册出门,趁着还没开馆先把书放回去。怎么说也是不外借的样本。关门带起一阵风,窗纱飘起一角,落地窗外一只脚露出来。阳台上高个子坐在栏杆上,大长腿来回晃荡,若有所思摸着下巴拖起长音,“诶……”又一阵风带起窗纱,阳台上高个子又不见了。

放回书打过卡,菲利普去了仓库。新到的书堆在角落,写着相同或不同地址的包裹堆成一个巨大的立方体。今天他的工作依然是录入信息。巨大立方体边上停着几辆推车,有两辆已经装满,书上贴着各种标签。那么首先,推一车已经筛分好的书回去吧。

从仓库到办公室要经过馆里大概是最长的通道,全封闭结构让人觉得像在穿隧道。菲利普将车推进通道,高个子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消无声息出现在菲利普身后不远处,慢悠悠跟在后面。推车车轮轱辘声在通道里回响,规律“咔擦”着,似乎它会一直反复永不停歇,像远行的火车。

黑色车厢,蒸汽随着汽笛声蒸腾,报童穿着灰蓝色短裤叫卖,“先生来一份报纸吧!”报纸几乎凑到鼻子下方,菲利普下意识接过,然后又接了个空。推车停在面前,他愣在通道出口,他在图书馆。黑色车厢在哪里,蒸汽汽笛声在哪里,报童在哪里。

菲利普猛回头,冲着身后冗长的通道,“喂!”他喊了一句,除了回音什么都没有,谁都不在那里。空气变得缓慢,几乎能听见空气流动。

“乒乓乓乓乓”,玻璃珠掉在地上,震得耳朵嗡嗡作响,他听见玻璃珠滚动,声音向他靠近,小球停在脚边。“啊!”小孩子的声音从通道那头传来,菲利普猛一抬头,跑来的小男孩指着他脚边,“我的!”小孩后面一位女性跟来,“别乱跑。”耳朵像是忽然恢复正常,又像是他从异世界中脱离,身边的声音都变得正常,能听见别人的说话声和脚步声,不会听到空气流动也不会听见类似玻璃珠滚动的细微声。

菲利普愣在原地,小孩子和他的母亲什么时候离开了他都不知道,摊开手伸展手指,筋骨被拉扯的感觉鲜明。捏紧拳头手指嵌入皮肤刺痛传来,不是做梦。好像遇到什么不得了的事。迫切想知道些什么,但所有可能线索都是是而非,身边还停着那辆装满书的推书,菲利普一看居然把正事耽搁了。拍拍脑袋,如果说之前只是有想法,现在他已经决定将之付诸于行动,不管怎么麻烦还是让他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吧。梳理完思绪菲利普又扫了一眼空荡的走廊,推车离开。

而通道突出的柱子后,高个子紧贴在墙边捂住口鼻压低呼吸,听推车声走远了才放下手。眼角下赫然两行水渍,伸手胡乱揩两把,按住狂跳的心脏,躲什么躲,有必要吗!他只是看到那个新来的馆员一步步走远突然眼泪就流下来,原因我也想知道啊!高个子愤愤掏出纸巾揩了一把鼻涕,又看一眼通道出口,这个外来者尽做些奇怪的事。

菲利普决定却没能让他知道更多。除了通道的幻觉,暂时称之为幻觉吧,菲利普能想到的就只有图册和高个子而已。可图册的信息的有限,那位金发美人之后也没来过,连高个子都不见了。以前总看到时没想过要问什么,现在需要找到他却找不到人了。等车是这样,找人更是。而他不知道的地方其他人在做相似的事。

高个子,重新介绍一下,佩尔。在清洁房里翻找,“奇怪,连这里都没有吗。”他也在寻找答案,记忆中他也曾这样翻找过,仍不太清楚具体要找的是什么,只是下意识找,好像这样就能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只是结果不尽人意,时间一久,渐渐的也不抱什么希望了。直到看到菲利普。那感觉很难言喻,像是——跟着他就能找到答案。佩尔决定相信直觉,反正,他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但说来也怪,期间两人都在图书馆各处奔走,居然一次也没碰上。除了佩尔偶尔想起偷偷在办公室或房间外瞄两眼,又不敢直接露面,总觉得自己被发现了。菲利普则在工作之余发发呆,愣愣神,偶尔想起高个子,然后骂一句不知道这玩意儿跑哪儿去了。

一晃大半月,图书馆在某日闭馆前终于盼来那位金发美人,看到美人进门菲利普竟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这段日子他的神经崩得有多紧,大半月来都没再遇到什么怪事,同样也没什么收获。

收回归还的几本书菲利普酝酿一番,“请问您可以抽空和我见一面吗?”金发美人诧异看着比自己还矮半个头的馆员,“工作时间允许谈恋爱?”菲利普心里翻白眼,面上不改颜色,“我想您误会了,是关于您上次借的图册《松鼠与长颈鹿》。”

“我损坏它了?”金发美人眉毛一挑。

“不,我只是很好奇。我没有找到关于它的任何资料,”菲利普埋头写自己的邮箱和手机号,“如果方便请您联系……”

“可以,”美人打断,菲利普惊喜抬头,当然只看到美人昂起的下颌。美人又道,“还有五分钟轮班,你下班我在外面咖啡厅等你。”说完抬脚走人,根本不给菲利普机会多说什么。正要出图书馆正门,美人猛回头看向某排书架,错觉吗,好像有人在那里看她。可那里明明谁都不在。佩尔远远看着金发美人皱着眉头出去,靠着书架摸摸脸,现在奇怪的外来者越来越多了。

 

菲利普从来没如此期待下班,走路都带跳的。“高兴什么呢?”有好事馆员顺口一问。

“那肯定是女人,我看到他和一个金发美人说话了。”另一馆员暧昧笑着,一副世界通用“你懂”的表情。菲利普懒得辩解什么,反正的确和女人有关,只是事情不一样。

图书馆附近的咖啡厅只有一家而已,进门前菲利普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现在不过是第一步,能得到多少答案还未可知。

美人显然早就看到他了,进门对他点头,抬手示意对面的座位。菲利普整整领口坐下,“你好默特萨克小姐,抱歉我看到您的个人信息了,请不要觉得我唐突。”侍者过来,菲利普要了一杯果汁。被叫做默特萨克的美人没有搭腔,安静看他点完饮料,观察他的衣着和小动作。

“你有什么问题。”默特萨克小姐单刀直入,像是懒得废话。也好,省掉多余的寒暄时间,菲利普也不尴尬,摸摸头发,“好吧我就直说了,您是怎么知道那本图册的,我是说《松鼠和长颈鹿》。”

“搜的。”菲利普嘴角一抽,默特萨克小姐见此反应不紧不慢道,“我检索了馆内所有和松鼠长颈鹿有关的书。”

“您是爱好者?”

“不,我只是想寻找家里长辈的过去。”菲利普递去一个疑惑的眼神。默特萨克也不卖关子,“你查过吧,没有作者没有出版商除了书名什么都没有。”

“对。”

“其实不是没有信息,是根本没有出版,这是他自己印的书。”

“他?”菲利普皱起眉头,能把自己印的书放进图书馆,理论上不太可能,除非……菲利普看向默特萨克。

“长颈鹿,我的曾曾祖父?还是曾曾曾祖父,太长了我不想数,”默特萨克小姐垂下眼,“但他的另一个名头你应该听过,诺顿建馆人。”果然吗,看到美人的姓氏他就有了猜测,现在更多是求证。接下来才是重头。

“那您知道……”

“停!”默特萨克小姐生硬打断,“我可以告诉一些你想知道的,但现在轮到我问。”菲利普不置可否,“前提是我能答得上。”

“为什么关心它。”这问题还真不好答,说我做了一个梦还是我出现幻觉?会被当成神经病的。不过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那个高个子吧,“我看到有人在看这本书,刚好那段时间您借阅了,我又有点儿好奇查了资料。大概就是这样。”

“女人?”这是问那个“有人”。

“男人。”菲利普看到默特萨克小姐手指顿了一下,旋即恢复。

“他长什么样?”菲利普惊异于默特萨克小姐的反应,还是说了实话,“个子很高,挺瘦,五官挺深。”默特萨克小姐等了半晌,却不见后文,“然后呢?”

“什么然后?”菲利普一脸困惑。

“你对人物特征的描述就只有这些吗。”默特萨克小姐就差没翻白眼儿。

“非要说的话还有头发吧,短发,发色……发色……应该是介于金色和褐色之间?抱歉我很难‘记住’或者‘描述’一个人的相貌,只能‘认出’。”默特萨克见他不像说谎,坐回椅子,双手抱胸,“意思是如果让你看到照片你能认出他是吗。”

“这取决于我应不应该在您面前认出他。我好奇书,但您好奇人,我甚至不确定他是谁,更不确定自己是否该认出他。”除非给我足够的理由。菲利普咽下后半句,有点后悔找了默特萨克。他只想解决自己的问题,但不想牵涉进更多问题。

“我需要想想。”默特萨克盯着杯子,杯里咖啡已经冷了。看时间已经不早,菲利普也不多等,“如果您想告诉我什么请来图书馆,我随时都在,现在暂住在老默特萨克先生的房间里。感谢您的答案。”菲利普结了单毫不犹豫离开。

 

简单填过肚子菲利普从侧门进了图书馆,回到房间门一关坐在书桌前望天花板。默特萨克小姐对书的了解不多,能得到的信息不多,老默特萨克先生吗……戳开笔记本电脑搜索默特萨克,资料也仅仅是诺顿建馆人而已,连名都没写。但现在他可以利用的资源还是很多的,至少,他住在老默特萨克曾经住过的房间里。

房内多少经过整理,但据说书架变动不大,这些年除了最初搜检遗物便再未有过大的变动,连书的位置都还和那时候一模一样。说到书架不得不多提两句。那占据了整整一面墙的书架,顶部与墙顶高差不到半米,满满当当全是书。架前装了轨道,扶梯可以在范围内移动,还自带平台,可以直接坐在半空看书,不过考虑其年代爬上去拿拿书就行了。能在自己房间弄这么大架势的书架也不容易,到现在菲利普也不过看过下面三层的一些书。

菲利普一排排看过去,这些书书页都已发黄,纸张变得很脆,这环境下能保存到这样已经不错了,想再过些年好些书都该进入博物馆而不是图书馆了。菲利普小心攀上扶梯,拐了几个声道的“嘎吱”声听得他心惊胆颤,好在真的和馆长说的那样勉强还能用。上层打扫不便积灰明显比下面几排厚点儿,菲利普想他还是清扫一下再看看吧,头一扭就愣住了,有灰不假,偏偏有个地方比别的地方干净那么点儿,应该是拿书出来蹭到的,见鬼他来图书馆住了小半年还没在上面几排拿过书。扯着书架把扶梯移过去,一看菲利普差点没爆粗口,那儿赫然摆着一本《松鼠与长颈鹿》,同样的装帧但没有样本标签。也顾不得什么清扫不清扫了,直接抽出书,就地往书架边一坐翻开书。菲利普翻开又是一愣,刚还在想为什么这本比样本厚,这里面可都是原画。还多了扉页,扉页也是手写,赠长颈鹿与松鼠。落款MÖ,尾页依然是老默特萨克的手写。菲利普一句脏话出口,早看看书柜能少绕多少弯儿。满图书馆找反而忽略了身边的书架,好在殊途同归。

佩尔坐在阳台角落,偷偷从窗纱缝隙间瞄菲利普,他大可以像以前一样大摇大摆进去拿自己需要的书,甚至坐在菲利普边上跟他一起看书,然而理智和直觉都告诉他不能。他看到菲利普出去了,和往常出去填饱肚子不一样,应该是去见那个金发女人了。两个奇怪的外来者混在一起准没好事,于是他早早守在阳台,就等着看菲利普回来之后会有什么奇怪的举动。然后他看到菲利普动了书架上层,还拿了他最喜欢的书。这么多年都没人注意过这书为什么他会两本都找到,就因为我在他面前看过两次吗!等等,佩尔猛的顿住。

且不说窗外惊慌失措跑走的佩尔。房里菲利普略显失望看着腿上的书,它和样本没什么区别,除了扉页出现的第三人。他还煞有其事查了一下这个MÖ,就像预想的,没什么收获。突然手机开始震动,到诺顿后和他联系的人少了很多,“嗯?”这次还是个陌生号码,菲利普接起却不说话,等着对方开口。对方沉默一会儿,“你走得太快了。”已经过去快两小时了吧。菲利普心中诽谤,嘴上还是说,“您还在那里?”

“对。”对方迅速挂掉电话,菲利普愣了两秒,这又是哪一出。

也顾不得其他,菲利普随手把书放在床头外套一套又出了门。来电人是默特萨克小姐,菲利普记得自己的电话号码是没有给出去的,姑且认为是默特萨克小姐过目不忘吧。现在的事情是,他感觉自己要被卷进麻烦了,而且还是自找的。

进门时默特萨克小姐刚大口吞完一个三明治,桌上已经换了一杯热咖啡。要了一杯柠檬水,菲利普在对面坐下。默特萨克小姐慢条斯理擦擦嘴,不见一丝窘态,“我想好了。”

“我还没想好听不听。”菲利普带着些无赖。

“你会听的。好奇心不足以让你约见只借阅过书的人。或者你的确只是想编个理由泡我?”这话说得,菲利普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讲。

“为避免被当成神经病,理智上我是不想说的。”这个理由,嗯,有点接近呢。

“我梦见了。”默特萨克说了四个字。菲利普面上不改颜色,身体已经绷紧。默特萨克一直在看他,自然也发现他的反应不对劲,知道自己应该不会被当做神经病了,“不管你信不信,我梦见我在图书馆,具体哪个地方不清楚,当然后来查过之后我知道是在密集书库。我看到一个人在看书,就是你问的那本。连着三天每天都梦见了。”

“所以你不是查了所有松鼠长颈鹿相关书籍,只是查了这一本书来馆里找?”

“对。”

“干嘛不自己下去?”图书馆的大门在二楼来着。

“我不敢。”默特萨克小姐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菲利普觉得牙疼,他不是太擅长应付这类人,“你又怎么知道是老默特萨克先生的书?”

“馆里这样的书不止一本,还有他朋友私印的。属于半公开的秘密。他也的确有一枚长颈鹿形状的印章,只是我没见过实物。他留下的东西不多,除了这座图书馆。还有为什么我非得回答你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我认为我们应该信息共享。好吧,最后一个问题,最重要的一个。你说有人在看这本书,他是谁?”菲利普手上开始出汗,脑子里满是奇怪又糟糕的猜测。

“如果知道我也不会问你。看不清脸,只知道个子很高,很高。”默特萨克小姐特别强调很高,“但我有些猜测……”

“他坐在地上吗?”菲利普头一次打断她。

“是,也不知道蜷成一团难不难受。”默特萨克小姐难得幽默一把吐个槽。菲利普却是冷汗都要冒出来了,“白衬衫黑西裤?”默特萨克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点头,“白衬衫黑西裤。”

“深色袜子黑皮鞋?”菲利普勉强扯扯嘴角,想让自己表情看上去轻松一点。

“袜子没看到,皮鞋应该是黑色。”默特萨克看菲利普表情,知道应该是和她状况相似。

“哈哈。”菲利普干笑两声,“您不是说有猜测吗,能给我看看照片吗?”告诉我这是巧合。默特萨克小姐也不废话,打开手机图册翻找,“拿去。”屏幕上是一张翻拍的黑白照,有些褪色也有些糊,就照片而言还算保存得不错。当然菲利普现在已经没有多的精力去注意这些,他擦擦手上的冷汗,“我猜猜,这是老默特萨克先生?我是说您家里有和他长得像的人吗?”默特萨克小姐已经知道菲利普的答案,又觉得菲利普太大惊小怪,一个梦而已,他可是住在人的房间里,梦见也算情有可原,“没有。他没有亲生子女,我们也和他长得不大像,除了身高。”又是身高,菲利普连翻白眼的力气也没有了,他知道默特萨克小姐在想什么,也不急着辩解,深吸一口气调整自己的情绪,“我记得我说过‘我看到有人在看这本书’。”默特萨克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郑重其事,疑惑看他。

“不是梦见。我说,我,看,见,他,了。”他咬着字,一字一顿说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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