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啊

姥爷旱地拔松鼠的旱地。厂/矿。1617。

【队短生贺】烧毁的诺顿(AU)13

总算卡出来了【痛哭】。手上带了一根取不下来的绳子,带了好些年,从红色带成粉白,刚才清理的时候终于断了。虽然是一时兴起带的,但真的断的时候突然难过,矫情是病。


[13]

菲利普说这真是个好问题,值得思考。语气光棍得不像他。

梅苏特看他误解了也不急着解释,先招手让托马斯站到他边上来,“以前托马斯没找到确切关联我还觉得没什么,现在他也找到了。佩尔建造,贝尼施工,克拉斯监理,托马斯设计装饰,我……图书馆的很多装饰画看上去像是曾经我干的,姑且也算装饰。按理你和诺顿的关系应该比我们更密切,但现在我们都没有找到和你相关的内容。这不正常。”

“不正常的事还少吗。”佩尔还存在才是最不正常的事。菲利普垂下眼,并不很想谈这个话题。

“他是说,这不符合因果。”托马斯插话,眼睛瞟着菲利普头顶的旋,看上去很想手贱拍拍的样子。梅苏特一把打掉他的手,眼里有点惊讶,他没想到托马斯能说出“因果”。

“那就等它来找我吧,”菲利普抹了一把脸,“本来也是它来找我的。就算什么都不做,总有些‘巧合’会来找我。”

一瞬间梅苏特觉得他说得好对,我竟无言以对。又想这事也不关他和托马斯的事,顶多算牵涉其中,真正困扰的其实只是菲利普,其他人则更像看猎奇新闻,又或者被好奇心撩得想多管闲事。现在菲利普自暴自弃不想管了,梅苏特的小脾气突然也上来了,你都不在意了我们还瞎忙活什么。梅苏特眉毛一挑,重话刚到嘴边,突然背后一只手按上来给他顺毛,托马斯扭头冲他眨眨眼,抢过话头,转头向菲利普,“没问题,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们。案卷的事我们会和场主说,回去带给贝尼,物归原主说不定还能有新发现。你也可以在这儿再看看,万一我们还有什么遗漏。嗯还有什么?哦那张椅子是干净的,你想坐就在那里坐好了,这里拖把上不来你可以放心待,还有如果你不打算在这儿过夜,下午记得告诉我们,我们一起走。还有……”托马斯不知道还想说什么,已经冷静下来的梅苏特扯着他衣服往梯子拖,“行了,我们先出去。”

“我太冲动了。”下楼后梅苏特小声道。托马斯一把揽住他,“别担心,他只是还没拗过来。”

“是佩尔消失了。”

“什么?”

“他大概比我们更早发现这事,我刚才想起他拿到案卷说‘所有人’的时候加了重音。他可能……想在里面能找到一些和他相关的信息?”

“梅宝宝你的脑洞好大!你是怎么猜出来的!”托马斯一脸“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听上去好厉害”。

梅苏特扫他一眼,“就是猜出来的,”看他不信又添了一句,“不信就算了。”

“这和佩尔消失有什么关系。”谢天谢地重点终于又回来了。

“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咯,”梅苏特扭头,脑袋在托马斯脸上蹭,“不过他确实还没拗过来。可能只有他自己认为他不喜欢佩尔。”

“说起来我都快忘了佩尔长什么样。”托马斯只在第一次听菲利普给他们讲故事时看过佩尔的照片。

梅苏特愣了一下,严肃道,“很高。”托马斯抿着嘴,突然“噗”一声笑出来。

“你笑什么?”

托马斯一只手举高比划着,“你看这是佩尔,”另一只手在下颌的高度比划,“这是菲利普。”

梅苏特学着他的动作,“佩尔,菲利普,佩尔,菲利普……哈!”

“啊笑了笑了!”托马斯两个食指戳着梅苏特嘴角,“别不开心。”梅苏特一巴掌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拍在托马斯背上,没说话。托马斯赶紧放下手,拉着梅苏特往外走,“走吧咱们先出去,要不一会儿拖把该来挠门了。”

听到拖把梅苏特突然惶恐,冷静理智一扫而空,惶急着扭头,手也下意识抓紧了托马斯。托马斯面上安慰梅苏特,心下却暗喜,梅苏特这反应可真有趣,更想养狗了。托马斯有点期待又有点沮丧,毕竟真的带狗回去他和狗会一起被赶出门吧……

梅苏特没心情理会托马斯的悲喜交加,紧拉着托马斯的袖子让他开门,幸运的是拖把没有在门前蹲守,梅苏特刚松一口气,一团毛线从风车侧面绕出,一个飞扑挂到梅苏特身上,拖把爪子挂不稳,很快从梅苏特身上滑下去,蹭着梅苏特的腿。事发突然梅苏特没能躲开,但也没有太多挣扎,整个人都吓僵了。托马斯胳臂一阵疼,梅苏特没注意捏得太狠,再看表情,脸都吓白了。托马斯也顾不上疼了,抱着梅苏特和他换了位置,“去去,拖把你吓着梅苏特了,你这样梅苏特会生气的。”拖把还挺委屈,颇有成精的架势,可谁管他成不成精啊,托马斯赶紧带着梅苏特离拖把更远一点,还没忘回头警告拖把,“先别过来啊,梅苏特不开心了。”拖把更委屈了,它只是想跟他们玩儿而已,不过扑错了人,拖把在风车仓库门前一趴,接着委屈。

托马斯带着僵硬的梅苏特走了足够远,“坐会儿吧。”托马斯试探着开口,梅苏特没说话,顺从着坐下,心神明显不在托马斯身上。托马斯从没见过这样的梅苏特,不由有些紧张,同时为他之前想看梅苏特被吓忏悔。

“梅斯……”托马斯小心翼翼叫到,摊开手伸到梅苏特面前,那是他翻遍全身口袋找出来的糖,“吃点甜的,心情能好点。”

梅苏特看着糖,迟疑好一会儿,似乎那颗糖带着什么哲学问题,等他思考够了,才终于伸手拿走,动作缓慢地剥着糖纸,“我没事。”

“嗯?嗯嗯?”托马斯大概没想到梅苏特会在这时候搭理他。

“我说我没事。”梅苏特又重复一遍,声音低沉,却没有不耐烦。

“哦……”托马斯难得少话,也识趣地没提拖把,虽然他看得出梅苏特不讨厌拖把,只是单纯被吓到。但梅苏特应该暂时不想提吧。别看梅苏特总那么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很在乎面子的。

托马斯安静坐在梅苏特边上,看着眼前油绿的麦田一眼望不到头,远处一棵树孤零零立在广袤的平原上,不知道是哪一只鸟带了它来。起风了,一波波麦浪涌起,老旧的风车风翼缓慢旋转,托马斯开始担心那风翼会不会掉下来。

“不会掉下来的。”梅苏特冷不丁开口。托马斯面露惊恐,“你怎么知道……”

“嘘……”梅苏特伸手捂住他张得老大的嘴,“别说话,我就是知道。”说着梅苏特变坐为躺,征用了托马斯的大腿当枕头,“让我躺会儿。”

“躺一辈子都行。”托马斯笑得乖巧,手指在梅苏特头发上徘徊。

“那可不行。”梅苏特捏住那只手,盖住自己的眼睛。

“诶?!”

“腿会麻。”梅苏特闷笑,被吓跑的元神似乎归了位。

“腿麻我也乐意。”托马斯伸出另一只手在梅苏特脑袋上随手捋出一撮头发缠在手指上打旋。

“你说的。”

“我说的,”托马斯顿了一下,“我也不会再提养狗了。”

梅苏特没有回答,头蹭着托马斯的腿略微调整了姿势,仍让托马斯的手盖住他的眼睛。失去视觉,听觉变得更灵敏,风在麦田上打滚,等到八月,到一年中最热的时节,慢慢的就要滚去原本的绿色,融进一片灿烂的金色。他想那时候可以再来东科尔看看,一定很美。

“以前,”梅苏特起了一个头,却迟迟没有后文,“在我还没来诺顿之前。还只有屁点儿大的时候被狗咬过。”托马斯看不见梅苏特的表情,只感觉到梅苏特的眉头皱了一下。托马斯手指在梅苏特额头上敲了敲,示意他放松。

“那只狗比我还高,我以为他要把我吃了。”梅苏特的声音没什么情绪,但托马斯能感觉到手掌下梅苏特的眼皮在颤抖,身体的反应往往比语言更诚实。

“没事了没事了,它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还有我呢。”托马斯给梅苏特顺着毛。梅苏特沉默半晌,“我想……养一只狗。”

“啊?”托马斯被吓了一跳,差点没失手糊梅苏特一脸,“梅苏特你不用勉强的,我也不是非要养,我养活自己还来不及的,我……”

“闭嘴!”梅苏特猛地坐起,这时候这只大嘴猴怎么就不犯傻呢,“又不是因为你。”

“好吧不是因为我,那我不想养狗行吗?”

梅苏特一脸“妈的智障”看着他,“我想养。我不想一直怕狗。”

“你……”

“但我来选养什么品种。”梅苏特一脸笃定,托马斯知道再说也没用了,“好吧你选。”

 

案卷就放在面前,菲利普没再去翻它,梅苏特说没有他那肯定就没有他。菲利普说的不全是气话,只是语气没压住,太冲了。从蒸汽时代的梦到梅苏特案卷,一天内两次提及,又是巧合吗,菲利普扯扯嘴角,脸上少见地多了些嘲讽。唬谁呢。但知道不是巧合又能如何,说得好像能因此改变什么。菲利普拿过案卷翻着泛黄的纸张,视线却没有聚焦在纸上,他在走神。

梅苏特猜的基本全中了,比如他更早发现他找不到和过去的关联,又比如他到现在为止的低气压基本是因为佩尔。他觉得自己不该睡着,又觉得佩尔是个笨蛋。

但有一点梅苏特说错了,菲利普知道自己的心情发生了某种程度的变化,他一再抑制这样的变化发生,可谁让佩尔是个笨蛋,虽然这个笨蛋其实聪明得很。

怎么突然就消失了。菲利普很茫然,至少他从没想过这样的发展,突兀得不像真的,让他现在还没缓过来。枉他特地买了厨具,买了两人份的餐具,生活用品全按两人份置办,还特地买了几本美食大全,本想着有了厨房改善生活可以脱离外卖苦海,到头来空忙一场。好吧佩尔还会回来,可这和他的预想不一样。他鬼鬼祟祟好不容易弄出点儿惊喜,剧情却不按套路出牌,非得捣出点儿状况给平静的生活来一把跌宕起伏。去他的过去,好好过现在不行吗。

菲利普瘫在椅子上望着毫无生气的天花板,深吸一口气,空气里带着封闭室内特有的灰尘和木制品的味道,心中的憋闷似乎得到些许缓解。他又想这地界的确是好地方,没有其他人叨扰世界仿佛就剩了一个人,安静得无所适从。撑着椅子站起,掸掸身上的灰,菲利普不打算让灰色情绪继续蔓延。将案卷用文件盒装好放进包里,他得离开这里,离开东科尔,回到更熟悉的地方。

仓库门一开,“汪!”被小情侣抛弃的拖把为再次见到活人开心得不得了,完全无视菲利普的低气压蹭上去。菲利普揉揉拖把的脑袋,“拖把你知道托马斯和梅苏特在哪里吗?”

“汪!”拖把叫了一声,转身向向另一个方向,回头冲菲利普又叫了一声,菲利普猜它在说“知道”。没准真成精了。

梅苏特比托马斯先听见动静,“是不是拖把来了?”

“怎么会,我让它别过来了……”托马斯回头,那一团飞奔的毛线团不是拖把是谁。拖把看见托马斯“汪”了一声,又停下回头看掉得老远的菲利普。托马斯回头看梅苏特,“看吧我就说他不会随便跑来。要过去吗?”

梅苏特拍拍托马斯头顶站起来,“走呗。”

 

某种程度上,梅苏特是个做事雷厉风行的人。当梅苏特把托马斯从图纸中扒出来的时候托马斯还懵逼,这家伙一旦认真做某事就会陷进去。看着眼周青黑眼下挂着眼袋的家伙,梅苏特有理由相信设计师的确是容易早衰和猝死的职业,不管哪方面的设计。

梅苏特一把拉开关得严实的窗帘。托马斯茫然地看了一眼白得发亮的窗外,“天亮了?”

“都快天黑了。”梅苏特冷着声,拽着托马斯的衣领往房外拖。托马斯一个趔趄从椅子上摔下来,当然他没摔成,梅苏特接住了他。托马斯吓了个半死紧抱住梅苏特的腰不撒手。梅苏特一边想着丫活该,一边拍拍托马斯已经有点油腻的头发,“起来,你现在该去洗个澡。”说完还嫌弃地在托马斯衣服上揩手。真嫌弃你倒是别摸啊。

“哦……”托马斯也不过脑,梅苏特说什么就什么,梅苏特说什么都是对的,梅苏特让洗澡他就去洗澡,走之前还没忘记把他那堆草稿整理好。梅苏特一脸冷漠地看完全过程,插着手坐在沙发上等他。

托马斯一回诺顿就被导师抓去做课题,几乎没回家,回家也是洗洗倒头就睡,一大早又不见了人影。昨天托马斯回得早,梅苏特以为他终于要忙完了,结果托马斯又一头扎进图纸。对此梅苏特也没太在意,毕竟他也有这样的时候。但托马斯待到第二天下午也没出房门,梅苏特毛躁了,尤其看到托马斯已经不知白天黑夜就更毛躁了,后来的事你们已经知道了。

梅苏特盯着浴室门,这货一天没吃没睡梅苏特还真怕他晕倒在厕所里。好在托马斯没有看上去那么瘦弱,等他洗完澡已经又是一只清醒的托马斯了。

“梅苏特我洗好了!”托马斯下身围着一条浴巾就出来,两条细得跟什么一样的腿在眼前晃来晃去。梅苏特视线跟着转了几圈,捞起沙发上的干净衣服往托马斯脸上扔,“穿上。”

“嗷……”托马斯应了一声,飞快套上衣服,完全没发现刚才梅苏特的异样。梅苏特内心的小人在黑化,要不是怕托马斯饿晕,他一定办了这货,他也相信这天也不会很远的。姑且先这么相信吧。

梅苏特又拎着托马斯吃饭,看他吃得狼吞虎咽,终于想起自己还有别的事,“我买回来了。”

“神么?”托马斯嘴里还包着食物,口齿不清胡噜着。

“狗,我买回来了。”

“咳咳!咳!”托马斯一口饭没咽下去,呛得半死。梅苏特乐得看他犯傻,给他倒了一杯水,脸上尽是得意。

“真买了?”托马斯一脸不可思议。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梅苏特对托马斯的怀疑很不满。托马斯则开始东张西望,想看看梅苏特带回来的家伙,“在哪儿?”

梅苏特想这家伙够蠢的,然后走到墙角从黑色的靠枕上拎起一只浑身漆黑的小家伙,“就它,你说叫Balboa怎么样?”

“啊?!”

 

菲利普顶着一头鸡窝撞上墙,耷着的眼皮终于睁开一条缝,哦,又撞墙上了。他又忘了他已经搬出图书馆。菲利普抓抓自己的杂毛,去了相反方向的卫生间。

从东科尔回来已经一个星期了,每天都像是新的,要重新适应的新的一天。他们搬来的第一天菲利普也像这样撞上墙,不巧被刚醒的佩尔看到,不用说,佩尔笑成了神经病,后被菲利普用枕头糊了一脸。现在可没人笑他了。一捧冷水拍上脸,似乎能让人清醒点。

回到诺顿时,菲利普真切地体会了一把操蛋的心情。他想回熟悉的地方,可他刚搬了家,甚至他都没办法搬回图书馆,图书馆在施工没他凑热闹的份。洗漱后菲利普看了一眼厨房还没拆封的锅碗瓢盆,又投入了外卖的怀抱。

等外卖时菲利普拿起床头的台历画了一个圈,距离两个月还有53天。


TBC.

评论
热度(11)

© 地啊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