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啊

姥爷旱地拔松鼠的旱地。厂/矿。1617。

【队短生贺】烧毁的诺顿(AU)11

咳都快不记得前文了,要是发现bug求告知。这生贺一年能写完吗。


[11]

梅苏特换着角度拍了几张,一屁股盘坐在草地上歇气,被那团毛线追着跑了十来分钟,这会儿停下梅苏特的心脏还维持着几乎跳出胸腔的速度。毛线看到梅苏特坐在那儿几次想凑过去都被托马斯又拖回去。

“我第一次看见活的匈牙利牧羊犬!”托马斯很兴奋,抱着那团毛线舍不得放手。梅苏特也是第一次见着品种,可以的话他宁愿永远没见过。不过既然见到了,此犬又实在长得与众不同,虽然隔了八丈远,梅苏特眼睛还是不时往狗身上瞟。毛线团也玩儿累了,往地上一趴,梅苏特越看越觉得,给我一根棍子,我可以把它变成拖把。

“拖把”拱了拱,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托马斯不由感叹,“要是我也养一只匈牙利牧羊犬,说不定以后都不用拖地了。”蹭都蹭干净了。梅苏特瞪着他不说话,脸上都是“你敢养试试”。托马斯赶紧举手投降,“我错了。”

梅苏特歇够了,站起来四处张望,刚才跑得急,他根本不知道他们跑哪儿了。梅苏特盯着一个方向愣了半天,又摸出手机看了看之前存的照片,干巴巴吐出几个字,“见鬼了。”

“怎么?”托马斯还蹲在那只拖把边上,仰头问梅苏特。

“你自己看。”梅苏特抬抬下巴示意托马斯看,又把手机凑到托马斯面前。托马斯站起身来回看看,最后又蹲下去揉揉那只拖把的脑袋,“真巧,你说是吧。”拖把脑袋往他手心拱了拱,站起来迈着四条完全被长毛盖住的腿往两人看的方向走。

“开什么玩笑。”站在风车下,梅苏特仰着脑袋望头顶上破破烂烂的风车车叶。凑近看更可怕,远看只是像,近看才发现细节都一样。他想托马斯是对的,真该叫上贝尼和克拉斯,他们的表情一定比他现在更精彩。

“拖把你还知道回来!”风车附近的农场走出一位老太太,托马斯身边的拖把“汪汪”两声朝妇人跑去,梅苏特看着那团飞奔的毛线想它居然真的叫拖把,而后和托马斯对视一眼,一道跟上去。

 

“你说风车?”热情的老太太给两人倒了饮料,“建造它的可是我们这里最有名的工匠。”

“能带我们去拜访一下吗?”托马斯主动接过话。

“就算我想带你们去见,但是,”老妇抬手指天,眨眨眼,“他早就去世了。我小时候听说他是我们这里最有名的工匠,那时候他已经去世了。我见过他的子孙,不过没多久就搬走了,搬去哪里就不知道了。”

线索到这儿就断了吗?梅苏特觉得不可能,“他叫什么?那位工匠。”

“叫……”老太皱起眉头,看上去竟像是记不起了。

“叫赫韦德斯。”房门打开,老头子取下头上的草帽放到桌上对梅苏特和托马斯眨眨眼,“你们好。”

“你好。”梅苏特内心有点翻江倒海,还是对上了。听到“工匠”梅苏特便隐隐有了猜测,可亲耳听到还是不一样。

“那么你们想找赫韦德斯有什么事呢?”老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饮料,眼睛却没离开两人呢。梅苏特转头看托马斯,托马斯却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是指望不上他了。见状梅苏特也不问他,摸出手机调出风车八音盒的照片放到老头面前,一时半会儿他也编不出合适的理由,索性实话实说,“这是朋友家的风车八音盒,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它和外面的风车一模一样,事实上我们到这里也是意外,是拖把带我们来的。”梅苏特没好意思说是被追着过来的,拖把听到有人叫它又想凑过去,梅苏特下意识一躲撞醒了神游的托马斯,托马斯赶紧把拖把拉往自己边儿上带。

“他也叫赫韦德斯,是工程师。”梅苏特看到拖把走了松了一口气,把没说完的话又接上了。

老头盯着照片看了半晌,起身到墙角柜子里翻找,“风车和这幢房子都是赫韦德斯为他的爱人亨特拉尔修的,”老头背对着他们,看上去在自言自语,“亨特拉尔是荷兰人,赫韦德斯就给他修了荷兰风车,”老头关上抽屉,“他们从这里搬走后,我的祖父就买下了这里。不过这幢房子存在的时间有点太长了,明年会重建。”

“老头子,这样的事你居然没有告诉我。”老太瞪着老头。老头瘪瘪嘴,“你也没有问过我。”眼瞅着老太太还想说什么,老头赶紧挥手打断。面向梅苏特和托马斯举起手上的钥匙,正色道,“你们要去看看风车吗?”

 

梅苏特站在风车仓库门前,仰头望着墙体表面的裂纹,不明原因心情有点低落。托马斯见他拿着钥匙迟迟不去开门,猜他大概又在想那套“命运还是巧合”的论调了。抬手揉乱梅苏特的头发,从他手里拿过钥匙打开那把老旧的锁,托马斯站在门口回头看梅苏特,“梅斯,走了。”

“我们应该进去吗?”梅苏特看着托马斯身后黑漆漆的门洞,过去的黑洞的要把他们吞噬了。

“难道还能回头?”从一开始事情就不受他们控制,在这里他们的定位是齿轮,当凑齐所有部件他们就能看见所谓的真相。可然后呢?梅苏特不太确定他现在是否还想知道,因为他不知道这些于他们而言究竟幸是不幸。

托马斯看他还是不动又开口:“你就想,佩尔需要我们找到过去发生的那些事。”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知道梅苏特在想什么。终于梅苏特动了,走到托马斯身边先一步挤进仓库门,打开手电筒,风车内部的电路已经老化不能使用了。

“最近我在玩儿解谜游戏。”梅苏特说。

托马斯看梅苏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事,有几个游戏还是他和梅苏特一起通关的。

“你觉不觉得我们在玩儿一个现实版解谜游戏?”梅苏特在仓库打量一番走向角落的小木柜。老头说风车里留了一些赫韦德斯和亨特拉尔的物品,他想他一定能在这里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否则,怎么通关?

“这么一说代入感还挺强的,”托马斯拉开一张防尘布,“不过画面比游戏强多了。”他声音里满是嫌弃,解谜游戏每次到“找东西”环节他都觉得眼睛快瞎了,还是梅苏特眼睛大有先天优势,总在奇怪的地方发现那些奇怪的物品。

“托马斯把你手边的除尘掸给我。”

“你确定?上面的灰也不比柜子上的少。”托马斯拎起除尘掸轻轻一抖,灰尘扑面而来。梅苏特噎了一下,想还是不能真当成游戏玩儿,“算了。”梅苏特绷着脸打算直接上手,真脏啊。

“等等。”托马斯小心放下除尘掸,避免又被灰尘扑一脸。托马斯在包里翻腾,梅苏特手电帮他照着,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看见托马斯从包里拿出来的东西梅苏特眉毛一挑,居然是两副手套,“你还带这些?”

“菲利普提过工厂,我怕万一我们找到的是工厂,也不对,就是觉得没准儿会用上。”

梅苏特看他半晌,又往他包里扫了一眼,“还带了什么?”

“安全绳,登山扣,备用电源,笔记本……”托马斯老实回答。

“好吧。”梅苏特扯过手套戴上,又顿了一下,“下次东西多叫我一起背。”

“好。”托马斯眼睛都快笑没了。

 

“还满意吗?”菲利普靠着巨大的书柜,看高个子笑得一脸傻样,自然不可能不满意。今天起要他们正式搬到图书馆外住。佩尔坐在刚铺好的床上蹦跶,自从被困住他就再也没有住过其他地方,现在的心情大概像第一次出远门的小孩儿,心里的雀跃和欣喜根本压不下来。

“馆里的书不能搬出来,但你房里书都在这里了。谢谢你愿意尝试。”即使佩尔能离开图书馆,但能在外面待多久依然未知,稍有不慎佩尔就会消失两个月再重生。而佩尔看上去非常不愿意经历这个过程,也许很痛苦?佩尔不愿意说,菲利普也就不多问。菲利普跟着坐在佩尔身旁仰倒在床上,为了收拾这些书累惨他了。

“谢谢你才对。我以为我再也……”佩尔又打算把他说过无数遍的话翻出来说一遍,菲利普起身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别说这些没用的。”佩尔盯着凑到面前的脸,突然抬手摸摸菲利普的脑袋,他早就想试试了。菲利普一僵,但好像意外的不是很排斥佩尔的举动,佩尔见好就收,收回手像没事人一样,眼睛瞟向一边。菲利普盯着他,连他眼角的纹路都看得一清二楚,甚至隐隐听见他的呼吸声。菲利普蓦地放开他又坐回一边,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头发,好像离太近了。虽然他们同睡一张床已经很久了。久到搬到新地方菲利普也只准备了一张大床,完全忘了这套房子其实有两个房间。他忘了,佩尔根本不知道房间情况,不过就算知道大概也不会提。只是默特萨克小姐来的时候又眼神诡异地打量了菲利普一番,但菲利普当时忙着收拾几乎没顾上默特萨克小姐。以致于未来住在新家的日子里他们还要同睡一张床。

菲利普大概是累得紧了,又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缩在床上睡着了。缩成一团看上去更小只了。佩尔看着睡着的人,一边吐槽这人还是这么没戒心,一边用拇指和食指划拉出一小截距离,菲利普只有这么高。小心给人搭上被子,佩尔凑到菲利普脸边,伸手小心戳戳菲利普翘起来的呆毛,又想起那头软毛的触感,犹豫一会儿,终于还是轻轻在菲利普头上拍拍,像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怕把菲利普弄醒了,佩尔很快收回手,盘坐在床边,手撑着下巴看睡着的人。突然又傻笑起来,笑着笑着觉得脸上痒,一抹却是水痕。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见到这个人,他失去作用上百年的泪腺,突然又开始起作用了。

 

菲利普又做梦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已经很久没有来光顾过他,让他差点忘了,这事起初就是梦魇作祟。

墙面上齿轮传动着,咔哒咔哒,满世界只剩了这一种声音。但这里不是工厂,工厂已经在那个梦里崩塌了,现在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堵墙而已。四周一片空白,连脚下都是一片空白。他在哪儿,现在又要做什么。没人回答。咔哒,咔哒。咔哒,咔哒。仍是齿轮在传动。

“叽!”脚下传来一个声音。菲利普低头一看,却是在工厂里见过的椭圆绿色物体。短手短腿的小家伙蹦跶着冲他叫。

“你叫我跟你走?”菲利普不确定他能理解对方的意思。

“叽!”小短腿又叫一声,原地转着圈,虽然他也不知道哪面才是这物体的正面。椭圆绿色物体转着转着,突然停下往墙上一撞,菲利普被这种自杀行为吓了一跳,但预想中的墙上多了一滩绿色液体的情况并没有出现,那个物体不见了。菲利普怔了一会儿,手摸上墙,但什么都没摸到,手穿透了墙。菲利普正打算再试探一番,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扯进墙里。

当他再有意识,耳朵里还回荡着齿轮传动的咔哒咔哒。渐渐的那些声音被另一种声响覆盖,人声嘈杂,熙熙攘攘。面前人来人往,但穿着都不是他习惯的风格,反倒像……

“呜——呜——”汽笛声响起,车轮与轨道碰撞摩擦,哐嚓哐嚓,蒸汽机车冒着滚滚白烟从月台离去。

“先生,来一份报纸吗?”一份报纸凑到他面前,穿着灰蓝色短裤的报童仰头看着他。菲利普蓦地清醒了。周边的人声也变得清晰了。是了,这里不是他生活的时代,大概是佩尔生活的时代。这个场景他见过,在图书馆冗长如同甬道的走廊里。

菲利普花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接过报纸,“来一份。”

“谢谢,先生,50分。”

菲利普一愣,他有钱吗。在裤子口袋里摸索一番很庆幸他身上竟然是有钱的。这时他也发现自己穿了一身略显宽大的正装,看了一眼周围,这时代大概都是这种风格。报童收了钱一路小跑跑走了。菲利普四下打量一圈,发现自己是在诺顿火车站,这点倒不出意料。这件事总归是发生在诺顿的。可他在火车站,他要坐火车去哪儿?

本打算再找找身上有没有车票之类的,先看见报纸上的标题,东科尔日报。可这版式分明是现在诺顿日报的,不过他也记得贝尼说过,这地方以前就叫东科尔,这一大片区域都叫东科尔。粗略浏览一遍头版,诺顿将于下月正式独立出东科尔。诺顿图书馆成立十年以来为东科尔,未来的诺顿,做出巨大贡献。某名校已决定在诺顿建立分校,日前已动工。诺顿未来或成为世界知名学院区。

诺顿已经做到了。菲利普不自觉弯起嘴角。佩尔真是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菲利普想起默特萨克小姐说的,默特萨克一族以他为荣。菲利普小心把报纸叠起,虽然带不出梦里,他还是想好好收起来。

收起报纸菲利普有点茫然,他在过去到底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佩尔是诺顿的建馆人,贝尼是佩尔的好友兼诺顿的设计师,克拉斯是建造诺顿的监理,梅苏特是佩尔的好友并留下相关画集,托马斯是梅苏特的另一半。他呢。

关于他的身份,大家都心照不宣保持沉默。包括他自己也包括佩尔。因为事实太明显,曾经他们在一起,而现在菲利普作为新生的独立于过去外的个体,不愿意按照固定的轨迹接受佩尔。佩尔尊重菲利普的意见,也不一定非要菲利普和现在的他有什么,他只是想找到让自己彻底消失的方法。至于其他人,贝尼问得比较犀利,佩尔是什么。其实也不难回答,人鬼殊途而已。

可除此之外呢,他总觉得他们都忘了什么,为什么佩尔说他说谎了,为什么佩尔还停留在过去的时间里,他们到底要找什么。过去的事他们已经有了大致了解,只有关于菲利普的,仍几乎是一片空白。我在诺顿是定位是什么呢。菲利普看着白涔涔的上空,心中的空洞不断扩大。

“列车即将进站,请前往……”前往哪里?菲利普没听清,赶忙在身上翻找,他得知道他要去哪里。还没找到那张纸片,铃声响了,硬生生将他从梦中叫醒。菲利普猛睁开眼,天花板似乎在头顶上缓慢转着圈,心脏剧烈跳动着,梦里的慌乱被带进现实,哪个混蛋这时候给他打电话。

菲利普压着火气,“喂。”

“混蛋”托马斯大嗓门儿响起,“菲利普我想你们应该来一趟东科尔。”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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